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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,而对象,却是视她如己出、恩重如山的养父养母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!——”
她声嘶力竭地哭嚎着,像被逼至悬崖边缘濒临崩溃的小兽一般,将身子蜷缩成一团,无助地环抱着自己。
“哥哥,为什么、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啊?为什么啊?!!!”她质问着鼬,同时也在诘问着自己。
“风岚,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”鼬碎碎念叨着,跌跌撞撞地匍匐爬向风岚,拉起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,不知是要安慰她还是自己,亦或只是在孤寂的寒夜中相互取暖。
当风岚夺过他的太刀时,心底窜起的那种卑劣的庆幸让他没有及时出手阻止风岚。是他、都是他!是他没用,才让风岚承受这一切的!
“你为什么回来?你为什么要回来啊?!……”
她听见鼬魔怔了似的不断重复着这句疑问。他埋首于她颈间,暖湿的泪渗进她衣领中,灼痛着她的皮肤、烧穿她的心瓣。
她亦在责问着自己:为什么、为什么?……
“哥哥……”她稍稍将鼬推离了些,让他可以与她平视。
鼬抬眸,愕然发现风岚的眼角挂着两行深红的血泪,她写轮眼中黑色的勾玉游转成全新的纹路,近瞳孔处纤细如丝的黑纹向外扩展成四瓣流苏状的扇尾,每瓣间隔处又生出四枚短小的簇尖,好似矢车菊叠覆的伞状花穗、白骨尸骸中汲血的花,成熟绽开无边的黑暗,一直延伸至被诅咒肆虐的绝境。
她抓着鼬的衣襟,哀戚哭道:“哥哥,是我杀了爸爸妈妈……你恨我吧,我是你的杀父仇人……你恨我吧……”她自暴自弃地一闭双眼,咬牙道,“……你杀了我吧!”
鼬奋力而坚决地摇着头,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,用拇指细细把她的血泪擦净,而他自己的脸上也是泪痕斑驳,却无人为他拭去。
“把今晚的事忘掉,”他的额头贴上了她的,呼吸间仍有哽咽停顿,慎重异常道,“你没回来过这里,你什么都不知道。和佐助在一起,活下去,好好地活下去……”他微微侧首,唇瓣恰好印在了她的鼻尖。
“答应我,忘掉这一切,活下去……”
胸口如万箭穿心般地疼,风岚伸手揽住了鼬的脖子,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缩在了鼬的怀里,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鼬亦环抱着她,似想将她永远地护在自己怀中,仿佛共生于母体内的双子,互相给予生长的养分,永远都不分离。
然而他们都知道,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着对方。
“没有时间了。”鼬推开了风岚,他眼中泪斑已尽,只留下属于忍者的冷酷与决然,摧促她道,“佐助快回来了,我去街口拖一拖,你清理好自己的痕迹,赶快离开,不要让人发现了!”
他说完,便瞬身消失了,只留下风岚一人,独自面对着自己父母的遗体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平复下自己波乱的情绪,膝行至富岳身边。
“爸爸……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……所以,对不起!……”
查克拉蓄在指尖,她抬手,伸向了富岳微阖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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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泛泛,吹得人心头空落落的冷。风岚站在高处,俯瞰死寂如坟墓一般的宇智波族地。月辉如血,沿着街巷柔密淌过,又被星罗棋布连甍接栋的屋舍阻截,最终碎裂成不堪入目的刺眼凉光。
风岚对古老而荣耀的宇智波一族的最后印象,便停留在了这里;从此,她的世界长夜永寂。
她转身,奔入了莽莽夜林。
她没有发觉,她的鞋底,残留着一丝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血迹。以及,一只盯着她远去、被条纹面具遮住的深晦独眼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土哥惊鸿一瞥的初登场。
终于写到灭族了!虽然说灭族这一幕是我很久以前就开始构思和铺垫的,但是真的写到这里我还是头痛了好久QAQ
其实从前文许多细节处,小伙伴们大概就能猜出风岚参与了灭族,这一章,算是揭开了最后一层神秘的面纱吧!
灭族还有一次的后续,然后是风岚叛村。我计划在暑假内把第一部完结。因为字数原因,第二部准备新开一本,预收也已经发出来了,请喜欢本文的小伙伴多多支持,收藏一下吧!!!
比心心~感谢一路有你们!!!
咳,有几句话忍不住想瞎逼逼一下:
1、这章之后,回头再看风岚对宁次说的“我只是恨着我自己,我连为自己开脱的借口都没有。”,应该有更深刻的感触
2、以及,风岚和鼬相见时,那种若即若离,小心翼翼的态度应该也明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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