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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如湄抬眼,见沉禾一脸惶然忧色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笑意温然几近贴心:“阿禾,不必担心。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,只要有我一日荣华,必将与你同享。”
谢如湄的目光渐渐移向火焰中,看向那已难寻的灰烬,眼眸灼灼,“百足之虫,尚且死而不僵,更何况,我谢家可不是他脚下的一只虫!”
晨曦将现未现,乃是一夜极黑之际。
东宫无人院落,“哧哧”的响声回荡在一片寂静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贺兰祈端着一豆烛火,打着呵欠从密道中缓缓走出,对着晦暗光线下的人影,睡眼朦胧道:“连个觉都不让人睡饱了,殿下真真是体贴臣下。”
祁珣瞪了衣衫不整的他一眼,冷哼了一声:“酒色伤身。”
贺兰祈大咧咧地摆摆手,“春宵苦短的滋味,殿下不懂的。”
祁珣不再与他在这般问题上胡扯,从袖中取出一封已封好的信函,似笑非笑道:“你不是很向往契胡女子的异域风情么?喏,眼下就有个机会。”
贺兰祈扫了眼他手中的信函,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接下:“唉,直接说是跑腿的苦力便是了,而且每次还都跟做贼似的。”
“放心,我这次会让你师出有名的。”祁珣弯了弯唇角,“此次你去契胡,是以我大晟使臣的身份,迎接契胡公主来朝。”
“好,臣便再勉为其难一次吧。”贺兰祈听闻,恍若不在意地耸了耸肩,眉眼却是忍不住地飞扬了起来,凑近祁珣:“听说契胡王高旻最近新纳了位王妃,美艳不可方物,这回可以开开眼界了。”
祁珣笑着推开浑身犹带着酒气的他,“你只要把这事办好了,带个波斯舞姬回来都行。”
贺兰祈顿时眼前一亮,乐得唾沫直飞:“真的?不过,波斯的我有点招架不住,还是暹罗的比较可人些……唉,殿下……”
看着祁珣的身影消失在那渐渐合上的暗门后,贺兰祈垂眸看向手中的信函。
旭日初升,第一缕曦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入,不偏不倚,正好落于那只因紧握信函而青筋暴起的手上。
炎炎的夏日刚过,远居契胡的玉勾公主便应大晟天子所邀,启程来朝庆贺天子万寿生辰。车队浩荡,贺礼繁多,远远望去,倒更像是亲迎的嫁礼。
此次大晟与契胡交好的举动,令西北面的大秦愈发不安,隐有蠢蠢欲动之势。祁珣此次让贺兰祈明为大晟使臣拜见契胡新王,实为护送玉勾公主保得一路无忧。
行了足足二十余日,翻过虞山,邺京已然在望。
在车水马龙的洪流中,一辆异常华美的马车分外扎眼。八匹身形俊逸无一丝杂色的骏马,步调一致,不急不缓地拉着能够容下十人大小的车舆,外侧的舆壁上雕刻着繁复精致的吉祥图案,硕大的飞檐车盖四角分别系着由金线编织成的如意结穗子,长长的金色流苏在微风中摇曳蹁跹,美丽绝伦。
端坐在华美车舆内的便是身份高贵的契胡玉勾公主,不出意外的话,她将是大晟未来的太子妃。
贺兰祈骑马行于公主车舆五丈后,时不时抬起疲惫不堪的眼皮,瞥一眼那金美绝伦的车壁,心里暗盘算着那到底是镀金还是纯金,若是将其拆分卖了,能换多少钱……
突然,一阵异样的马嘶声,将贺兰祈从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中拉回。不知为何,公主座驾前的那几匹神驹突然变得狂躁不安,嘶鸣不止,马蹄乱踏,差点将驾马的几个车夫甩下。
“保护公主!”一旁护卫着的契胡士兵大声嚷着,纷纷朝车驾涌去,花费了许久,被踩踏伤了多人,才将将令那几匹狂躁的骏马恢复平静。
“怎么回事?”贺兰祈见状忙下马,拨开周围纷乱的众人,端出一副大晟使臣的威严模样。
“使臣大人,公主的车驾突然受惊,不过眼下已无事了。”
“嗯。”贺兰祈应付地看了眼那尚算完好的车舆,“既已无事,继续赶路。”
“慢!”一员同行的契胡将士出声,“还不知车内公主安危?”
贺兰祈抬眼看了看西沉的日头,他素来不喜欢契胡人这种目中无人的语气,眉头微皱地看向对方:“公主若有恙,难道不会出声叫唤吗?白白耽误了行程,你可担待得起!”
那契胡军人也丝毫不顾忌贺兰祈使臣的身份,直接亮出了腰间的跨刀,将那明晃晃的刀尖毫不客气地指向贺兰祈的咽喉,“再啰嗦,拿你的舌头下酒!”
说完,他朝车旁已被吓傻的几个侍婢嚷道:“你们进去,看看公主可有微恙?”
贺兰祈满脸堆笑,“将军有话好说,咱们是友邦,也就是一家兄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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