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头被套住,林月觉得自己像是被溺死的鱼,细微的空气不足以支持思考,脑海中一片空白,软软的手臂抵到了男人的胸膛前,像是推拒,却更似无声的邀请。
细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像猫爪似的挠,撩人心底,沈浪黑眸闪烁着低沉的火焰,双手抓住了那不安分的小手,推到头顶,随着呼吸,头套微微颤动,不知道这下面是怎样一张面孔。
沈浪摘下了她的头套,她呼吸之间立刻满是药香,窗子紧闭着透不进月光。室内没有点灯,林月只能隐约看清楚男人健壮的身形轮廓。她看不到对方的脸,只记得沈浪说少爷生了病,加上小说里的描述,林月闭上眼,约莫着在心底刻画出的是一张病态苍白的书生面孔。
他还有惑人的笑,和晶亮的眼睛,不病的时候该是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,在垂落花瓣的树下摊开书卷,衣冠袖带间带着书墨的香气,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书本。
然而就是这双摸过书卷的手深深地摩挲着她的脸,饱读诗书的嘴一寸寸用舌尖描绘亲吻着她的唇,发髻散乱,衣冠不整,有辱圣贤,斯文败类。
林月抓紧了身后软软的丝绸,无处着力的手指紧紧扣起。
沈浪用牙齿叼开了先前塞在她嘴里的布。
林月终于呼吸到更多的空气,一声轻吟溢出了喉咙,转瞬却被沈浪吻住了尾音,把旖旎尽数吞没在喉咙里。
唇齿的交融传递着彼此的气息。
沈浪觉得时机成熟了,便用双手探过去托起她的脖颈。
“不要。”她的脸腾地烧红了,固执的向后退了退,用手臂挡在身前。
“不要什么?”沈浪低笑着吸允着她的耳垂,“真的不要吗?”
林月被那热度烫的发抖,缩头躲开了。
沈浪倾身吻过去的时候,只吻到了细软的发丝,透着幽幽的少女香气,“乖,唤我沈浪。”
“沈郎。”辗转的娇语低声细弱,流连在耳畔好似春雨润湿心底,更胜许多娇软的情话。
沈浪有些不能自制,心底盛满了柔情。
“别怕,我会轻轻的。”
林月闭上眼,睫毛仍旧不安分的乱颤,心中不安,便只把这一切当做是梦境,连在她身上撩拨的手,也不过是梦中情郎,梦醒了便烟消云散,了无痕迹。
她放开了抵在身前的手,含羞带怯的环住了他的背。
——脖子以上的分割线——
方才的软语温存似乎只是过眼云烟,消失不见。
林月觉得自己像是大浪上的一叶小舟,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沉浮飘荡。
有时惊涛骇浪,简直想要被溺毙在水中,有时又如涓涓细流,稍得安歇,但片时便又起疾风骤雨。
而她整个人只能随着这节奏柔声啜泣,像是溺水的人攀住了一块浮木。
直到天色将明,整片海风平浪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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